昭的法术高明。无法可想,他猛地重重一咬舌头,喷血晕厥过去。
李云昭慢慢啜了口茶,端起另外一杯泼在他脸上,迫他苏醒过来。她眉尾上挑,笑容明亮得刺目,“多谢告知。”
不敢说,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这个……”韩匡嗣气得浑身发抖,刚刚接好的骨头又有折断的势头,他又是疼痛又是惊惧,怒骂:“妖女!也不知使了什么妖术,呸!”
李云昭斜睨了他一眼,茶盏轻轻磕在案边,“妖女?你知道得还真不少。论法术,你们大祭司比我高明多了。”虽说是敌人,但李云昭听闻过多阔霍生平,又与她过手几招,心里对她很是钦佩。
两军在延州僵持一月有余,早春已至,绿遍山野,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大地上本是一片春和景明。耶律尧光终究年轻气盛,折了心腹将领后沉不住气,屡屡遣兵攻城。规模虽小,但几次叁番下来,城上城下都是断枪折矛、凝血积骨,想见战事之惨烈。
李云昭沉默良久,悠久的叹息像是冷冽刀影上映出的月光,令人怆然。
天涯静处无征战,兵气销为日月光。归马放牛,与民生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翌日天刚破晓,契丹人大举攻城,矢下如雨、石落似雹,纷纷向城中打去。随后他们架起云梯,密密麻麻的人潮朝城头爬去,攻拒良久,终于有数百名契丹军攻上了城头。
玄净天领着一队弓箭手,在箭镞上抹了淬火油,朝契丹兵射去。打头的契丹兵在云梯上躲避不及,身中数箭昏死过去,做了后来人的肉垫。偏了些的羽箭射入云梯,木制品易燃,烈火熊熊,梯上契丹兵纷纷坠落。幻音坊其余各人并陆林轩,手执长矛利刃,向爬上城墙的契丹兵攻去。能顶着如此劲急的箭雨爬上来的,自然是契丹猛士,个个骁勇,但遇上这队武功高明的女子,不论是一对一还是多对一,几乎都是战不数合,横尸城头。多闻天领着一队轻功高明的部众穿梭来去,见有姐妹身陷重围便发射暗器相助。其中谢若华最为高效,她干脆守在城墙边,等着那些爬上来的士兵探出头,朝他们脸上虚晃一刀,然后重重斫落在他们的手臂上,让他们首尾难顾。一时之间城上断肢残臂,城下惨呼毙命,对阵双方都为这个小姑娘的辣手诧异不已。
“若华,做得好!”李云昭赞道,左臂倏出,抓住身边一个契丹兵持刀的手腕一扭,轻轻巧巧夺过了刀,右掌重重劈在他胸口,直把他胸骨拍得凹陷,眼看是不活了。她转头向谢若华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战场上刀剑无眼,死生勿论。但若不是以命相搏,要记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瞧谢若华这个年纪,正是心性逐渐形成的时候,忍不住多嘴了几句。
某些人自己难分正邪,教导妹妹倒是尽心竭力,堂堂正正,因此李云昭襟怀坦荡,言行举止风骨磊然,莫不叫人折服。
谢若华抹了抹脸上飞溅的血迹,心中积累的戾气逐渐消减,点头称是。
李云昭留意到契丹人攻势放缓,不敢怠慢,一边领人拼杀一边留意敌军动向。突然之间,她感到大地微震,身边诸人感官逊色她许多,甚至无法察觉。她还不及反应,脚下又是一震,这下许多人都感觉到地动。她立刻醒悟过来,叫道:“有人攻城!”
在城头这一队契丹兵的掩护下,另有一队人马趁机接近了城门,用撞木破城。因着角度问题,站在城楼上,无论是弓箭还是暗器都无法收拾掉这队人。
李云昭心念一动,抛下一句“不可开城迎敌”,在众人惊呼声中,双手在城头一扳,如一支离弦之箭直扑出去,一个筋斗翻过云梯,手臂一横勒住一个攻城的契丹兵,城头坠落的巨大力量化作这一勒,那小兵哼也没哼便身首分离。
身后契丹兵高声呐喊,千箭齐发。
她的佩剑还系在腰间,仅以一双肉掌对敌,来去如风,所向披靡。掌风到处,契丹兵将无不筋断骨裂,直似虎入羊群一般。
正当杀得性起,她突觉心口一悸,心神微分,抬头见到一个身形庞大的契丹人大吼着朝她杀来。她双手向外一挥,两手各已抓着一枝契丹兵射出的羽箭,举手一扬,朝着那五大叁粗的契丹人掷去。那契丹人自恃皮糙肉厚,力大无穷,把蕴含内家真力的两箭当做蚊子挠痒痒,随手一挥,“噗噗”两声,那两箭正中他手臂上,只箭尾一小截未曾没入。
这契丹壮汉乃是耶律尧光麾下先锋大将,遥辇弟弟。他武功尚可,主要靠一身蛮力,在契丹人中无人能敌。他兄长大贺枫擅长幻术,更加难以对付。大贺枫背曲腰躬,是个形容枯槁的老头,混在大军中毫不起眼,李云昭一瞬心悸便是他施术所致。
幻术施展条件何等苛刻,当初蚩笠以神农架生灵作辅,深厚的巫术力量打底,和属下一众幻术高手一同施展,才堪堪困住了李云昭一行人。此刻战场上何止千军万马,大贺枫想精准困住李云昭,怕是痴人说梦,至多缓一缓她的动作。
这时遥辇弟弟方知李云昭的厉害,他折断手臂上的箭头往地上一扔,抢过攻城用的撞木,朝李云昭当头砸下。李云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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