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拉拢那帮鼻孔朝天的贵族老爷们的最佳时机。让我来?那岂不是白瞎了这大好机会?效果怕是要大打折扣啊。”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锁住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我只想、想要你。”
这直白又充满歧义的话,让伊莉丝心头猛地一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暗自腹诽:这个木头疙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话不带钩子?他脑子里压根就没有那根名为“暧昧”的弦吧!
“咳咳……”女人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那点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板起脸,“行吧行吧,既然你执意如此。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以后因为这事儿被那些贵族老爷们嘲笑排挤,甚至哪天被一脚踢出梅尔基亚的大门……”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恶作剧的威胁,“我可概不负责售后啊!听见没?”
“好。”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伊莉丝:“……”
她简直想撬开这家伙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听清她说什么了吗就答应?万一她是狮子大开口要卖了他呢?真是……无力吐槽。
“我看这城堡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四处都是眼睛耳朵。”伊莉丝收起玩笑神色,瞥了眼自己身上碍事的睡袍——穿这个去册封骑士?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趁着日头还没毒起来,咱们出城吧。”她指了指自己,“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换身能见人的行头,很快。”
……
正儿八经的骑士册封礼,本应是一场冗长而神圣的仪式:候选骑士需提前斋戒、沐浴、忏悔、祈祷,方能披上象征荣耀与责任的甲胄,最终在圣坛前接受授剑。
赫克托尔的请求来得突然,伊莉丝手头一穷二白,只能将那些繁文缛节统统砍掉,只保留最核心的授剑一环。
为此,她顶着卡斯帕那几乎要将她灵魂洞穿的、冰冷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从有限的行李里扒拉出一件自认为最“庄重”的裙子换上。
整个过程鬼鬼祟祟,活像要去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两人策马出城,马蹄踏过艾尔瓦德贫瘠的土地。
目光所及,除了荒芜还是荒芜。
伊莉丝这才惊觉,出了这座混乱的边城,竟连一座像样点的教堂都难觅踪影!
最终,他们在一座看起来稍微不那么摇摇欲坠的小教堂前勒住了缰绳。
教堂里唯一的小修士显然还沉浸在周公的怀抱里,被伊莉丝难得摆出的贵族架子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硬薅了出来。
小家伙揉着惺忪睡眼,哈欠连天,像念经般有气无力地为赫克托尔完成了那套“程序化”的祷告词。
“你真的想好了?”伊莉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莫名的紧张,最后一次确认,“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回答她的,是男人毫不犹豫屈下的膝盖。
他单膝跪倒在冰冷粗糙的石地上,背脊挺得笔直。
伊莉丝定了定神,从身后缓缓抽出那柄一路藏得严严实实的护国之剑。
古朴沉重的剑身甫一亮相,赫克托尔的目光便是一凝,随即带着无声的询问,滑向她的脸庞。
册封之剑,自此将伴随骑士一生,成为他荣耀与誓言的象征。
这意味着……
“你值得。”
伊莉丝迎上他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砸进他心底。
赫克托尔的身躯猛地一震!
就在这一瞬,清晨明亮的白光恰好穿透教堂狭长的条形窗,如同舞台追光般倾泻而下,将持剑而立的伊莉丝笼罩其中。
女人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晕,微风吹拂着她素色的长裙和随意半扎的发丝。剑柄上那颗鸽血红宝石,在她垂落的衣袖间轻轻摆动,折射出细碎而璀璨的光芒,如同凝固的血泪,又似燃烧的星辰。
他缓缓抬起右手,庄重地按在剧烈跳动的心口,左手则轻轻覆上冰冷的剑身。
低沉的誓言在空旷寂静的教堂里响起,一言一语都仿佛带着心脏搏动的回响:
“以此刻照耀吾身之光为证,我,赫克托尔,于此神圣之地宣誓,守护、忠诚、真理与公正之誓永铭于心。吾将时刻秉持骑士之谦逊、勇气与怜悯,不以力量欺凌弱小,不以荣耀谋求私利,我的力量,皆为践行此誓言而生。
此誓,以吾血为契,以吾魂为押,若违此誓,愿光明弃我,愿名号永世蒙羞,存在被众灵遗忘!”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头颅深深低垂,姿态虔诚而卑微。
“汝之誓言,已为诸界所聆。誓言非轻语,谨记吾之告诫:”
伊莉丝屏住呼吸,双手紧握剑柄,将沉重的护国之剑稳稳抬起。
剑尖轻触他宽阔的左肩,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赐汝力量,警惕傲慢,汝剑所向,非仅为血肉之敌,更在心灵之暗;”
剑身移动,落在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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