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宴席这边,送完客,就是送还各种桌椅板凳杯碗碟盘等。
还是由顾十二爷主持,其他顾家人帮忙。
顾大哥找到顾思,叫他到他房间里,端着的礼盒咚的一声放到顾思面前的桌子上,顾七哥也端了一个大礼盒咚的放在顾思面前的桌子上。
顾大哥叫亲弟出去了,这才拿起盒子上边的礼册,激动地双手递给顾思:这是礼册和礼金,你对一下!
顾大哥是顾大伯的长子,也是读书人。家里人原本让他管礼金,他有几个要好的朋友要来,本不想管。
现在却是懂了顾大伯为什么非要他管礼金了。
实在是钱太多了!多到他看了都羡慕了。
他家以前算是顾家里经济最好的了,有下人,要是连他都有些羡慕,那别家,谁知道会不会太过激动犯了错,甚至起了私心
顾思接过来,问:有多少?
顾大哥嗓子有些干涩:一千二百五十八两六百八十文。
顾思有些意外,他去苏家里,看到写了大礼单x贴在墙上,估摸着有六七百两左右。这还是老师赚的多,送出去的多,很多都是还回来的。
许轻中举,听说得了四百出头的银子。
一千二百两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期,就翻起了礼册来。
给得多的,像是五舅李优、郑家、桂知县、钟知县,足足给了一百两。
郑家听五哥说了,是要借他势,给的这一百两其实是谢仪。
他昨天晚上抽空写了一封问候勉县知县的信,并附上礼物,到时候让郑家送过去,那勉县那边的人都知道郑家与他有关系了。
帮忙不一定要亲自去,只身份和关系,就已经是一种威慑。
桂知县和钟知县,肯定是看老师孙知府的面子上才给这么多:许轻当时中举,钟知县让人捎了二十两银子,苏夫子中举,钟知县也是给了二十两。
没道理他这个举人就比别的举人值钱,值钱的是他和老师的关系。
再多的,像五舅养父李家给了八十两,教谕训导各位举人,基本都给二三四五十两,外县不熟的举人,也有给十两的。
顾思给苏举人五十两,今天又被还回来。
像家境好的秀才,给了十五两二十两。
家境一般和关系一般的秀才,给的五两十两。
是童生的,给一到五两的都有。
然后像舒家三外婆、舒家五外公这种家境富裕的,送了二十两。
像四舅和姑姑家这种亲近的以及家境好的,送了五两。
其他远近亲戚客人,大都是几百文,也有一二两的。
县里也有好些生意人来道喜,送两一二十两的都有。
至于村里的人,也就一二百文。
只从礼金上,就能看出财富上的巨大差距。
顾思想起自己当秀才时,一年多的攒十几两,少的攒几两,五年也就攒了六十多两。
这中了举,除了以后要还回去的,至少也落个几百两了,以后更不用说了。
难怪大家都说穷秀才银举人。
这有个好老师,真是钱途无量。
顾思验收了银子,叮嘱顾大哥:除了你爹,不要给任何人说这礼钱数。咱们在乡里,不比府城治安好,我虽会把钱存在银庄里,但别人不知道,就怕起歹心惹出事端。
顾大哥连连点头,财不外露这事,他从小就被家里人教过,保证道:除了我爹,肯定不给别人说,我媳妇儿也不说。
顾大哥出去了,舒颖也忙完回来,问起顾思来:收了多少礼钱?
一听顾思说完,大吃一惊:这么多?随后就发自内心地感叹,我那个乖乖,以前还是见识少了!
两人商议着要把钱存在汉中府上多少,带去京里多少。
顾名这个时候回来了,也问起礼钱的事。
顾思还没开口,舒颖一把拿起礼册藏在身后:就够买一套两进的小宅子而已,具体数额就不说了,免得你出去嘴上没个把门乱说,惹出事来。
顾名不高兴了:财不外露我还能不知道?我也不是那么没谱。
舒颖点头,很认同地肯定:对,你平时还是挺靠谱的,但我防的就是你偶尔不靠谱的时候。
顾名:
他告起了状:顾思你看你娘,如今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呃顾思也不太想让顾名知道,因为那意味着奶奶就会知道。奶奶知道了,就意味着全街道都会知道,进而传到全村。
这样本来一千出头的礼金,就会变成我孙子认了三品大官做老师,宴席时收了几千几万两银子。
如果他真考上进士做了官,被老师政敌捕风捉影的参一本,也是件麻烦事。
舒颖看顾思为难,立刻为他解围:你知道了能保证绝不告诉娘?从娘的嘴里传了出去,那可就变成几千几万两了,咱们这乡里治安不好,要是引来盗匪遭了祸怎么办?
你这也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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