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倒怪不得三弟。”他甚少摆出大哥的谱来说话,如今这样说却心安理得。
往日里,他自觉没有本事以兄长身份自居,眼下薛宛麟之事有些荒唐,他冥冥中拿住了话柄,顺着薛母往下说道:“嗐,他见那女子样貌,自然是动心的。”
“总比我这孤身一人强得多。”
说到此处,薛母不免伤心起来:“你说说我这造的什么孽,年纪一大把了,连个抱孙儿的命都没有。”
“母亲也是。”薛宛硕忍不住埋怨道:“三弟既喜欢她,何妨先收在房里,待有了一儿半女再做打算?”
薛母瞪着眼睛望过来:“何尝不是这样打算的?谁知那女子同什么锦衣卫纠缠在一起,倒险些惹出大乱子来。”
“你不也是在这件事上头吃的亏?你还替他们讲话?”薛母恨铁不成钢。
“罢了,罢了。”薛宛硕无奈地摆手一笑:“母亲一说起这件事来,倒像是受了万年的委屈,说个没完。”
他起身笑道:“儿子先走了,听久了这些话,闻着屋里的味儿都是苦的。”
薛母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拿软枕砸他:“没良心的,你倒是去劝劝你弟弟。”
他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说了声“好”。
薛宛麟早早吩咐红梅将茶炉摆出来,在堂屋中铺好了,自己裹着薄毯,一手拿着书,一手倒茶饮茶,倒也轻松惬意。
薛宛硕一径进了东院,老远便笑道:“三弟,为兄来了。”
薛宛麟刚想起身迎接,薛宛硕便拦了他:“客气什么。”
“身子可好些了?”薛宛硕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担心母亲来沾染了病气,便未曾叫她过来。”
薛宛麟笑道:“小毛病,养几日就好了。”
薛宛硕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了,到底还是禁不住回了一句:“怕不是心病罢?”
薛宛麟无奈道:“兄长想说什么?直言便是。”
“嗐。”薛宛硕接过茶来饮了一口:“这件事是为兄的不是,连累了你们。”
“这与兄长无关。”薛宛麟满不在乎地说道:“是有别人从中作梗罢了。”
“三弟可还想着那女子?”薛宛硕直白地问道:“若是有,为兄替你去劝劝母亲。”
他随即又叹道:“那女子如今跟了锦衣卫指挥使,不像是想着回头的样子,眼下即便是说服了母亲,怕是也难再续前缘了。”
薛宛麟听了他这话,知道不能多说什么,便笑着岔开了话题。
薛宛麟与这位哥哥从小便感情不深,两人不知为何,总是聊不到一起去,这一次也不例外。说了几句,薛宛硕也觉得没意思,便起身告辞了。
薛宛麟送了他出去,又回来拿着书看,终久没甚意趣,便放下书来,假寐片刻。
再睁开眼来,天已黝黑了。不多时,院中红梅翠柳点了灯,又小心敲门,说外头贾渠在等。
薛宛麟叫红梅进来点了灯,又叫贾渠进来。
贾渠满面含笑,送上信来:“据底下人说,朗姑娘接了信,欢喜得了不得。这次特意送了信来与大人。”
薛宛麟接过来,贾渠适时退了出去。
信纸是软的,还未及拆开,便闻到一股香气,薛宛麟极有耐心地拆开来,将里头信纸取出来瞧。
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想来是时间紧急时写的:“大人,见字如面。感怀大人心意,但时间急,话语长,望面谈。另:大人感染风寒,望珍重身体,来日相见。”
他默不作声地看了数遍。
信纸上香气愈发浓郁,右下角有隐约的兰花样式,想是她在府上时描摹的。字迹娟秀,倒与她的样貌毫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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