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恨了!
如果是在平时,哪怕一对多,许横也不是那种缩着脖子试图减少伤害的人,至少在当下,用出阴招,也不能让自己只能被欺负不还手。
即便身上没有力气,但感受却不会因此减少半分。甚至因为身体上的无力,让所有最终需要归结于头脑的刺激而变得深刻。
一只脚的脚踝因为被人用力抓握着整个身体拖行,而感受到片刻间无法消散的痛楚,许横也因此表情差了很多。
小提琴的声音骤然间加大,好像是在为当下这个暴行施以最和谐的奏乐,并非掩饰,而是鼓励、伴奏。
一样的恶劣。
月光与小提琴曲仿若最好的拍档,缠绕着恶行并为其裹上一层漂亮的薄纱,拉扯着无辜的无辜的善良的人浑身沾满淤泥,没有人能够温和地对抗这份狠毒。
许横的表情隐忍而痛苦,嘴巴被人从后面捂住,身体的控制权丝毫不在自己手上,口水也因为嘴巴无法闭合而慢慢流淌出无色的唾液,粘在前面那张手上。
身后的男人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他的一侧腰窝,甚至因为许横腰间的肌肉过于紧受,指缝间也写不出一点儿肉来,让人很难觉得完全把握住了面前这个人。
或者说,身下这个人。
是谁?这是他内心的第一个想法。许横的眼睛几乎要因为暴怒而瞪得凸起,像一个穷途末路的恶人。但没人告诉他答案,甚至她他自己也说不出话。
花丛因为他们的动作而发出声音不小的响动,骤然变调的小提琴声好像刻意在应和他们的声音,绝非讨好,更像是一种带着轻蔑恶意的戏谑。
“贺山青!!!”他猜到了是他。
背后的男人似乎挺意外,捂着许横嘴巴的手也不安分,强制扒开那张嘴,脑袋往下贴住对方的后脑勺,低声在他的耳边说:“安静点儿宝贝,别把嗓子叫哑了,后面还要用。”
在某种诡异的和平中,许横感受到了贺山青的心脏的搏动,这种诡异的适配,好像让他们两个都有了一瞬间的静默。
但贺山青并非善类,无论是否被认出来,他都无需收敛。不过,能这么快被认出来,他的心里竟还有一丝丝裹着苦汁的庆幸。
“还想在你面前装一会儿,但我实在忍不住了。”贺山青忽然大叫起来,像一个暴戾的恶徒,在一份优美乐声的衬托下,显示出无比的恶劣与张狂。
许横被迫仰起脖子,脸上只有泪水,并没有沾染上丝毫的泥土,但他的头发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大部分在背后被某人抓着,小部分淌在地上,看上去悲惨又可怜。
贺山青喘着粗气,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好极了,从小练到大的那种,连体能训练也练了数年,他的体力维持能力,某种程度上,确实优于许横。
贺山青突然发难,黑色的天空好像整层一般地往下坠去,分不清是天朝下压,还是人往上奔。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是水火不容,本来就应该在见面的第一时刻大打出手,分不出胜负不重要,生死却只能各选其一。
许横本身也不是太好的性格,对方一次次的逼迫没让他有丝毫退让的想法,甚至很多时候逼不得已想的都是一起死。
但贺山青却是个和他截然相反的人,他已经做了太多,得到的微末好处帮助他度过了一段并不善良的时光,没有人能从他那里把许横夺走,即使是许横他自己要走。当下的这些远远不够,他要更多,更久。
即使,他们未来的日子很长。
但因为是许横,所以不确定性狂烈增大,他无比主动的同时,却因为是单方面的爱恋,才成为了这段感情中真正的被动者。
没人会不迷恋许横,除非这个人没有生命。这是贺山青所认为的。
对于许横,因为得不到真正的爱,所以证明爱的方式也格外浅淡与稀薄。
在当下的某一个瞬间,贺山青忽然想通了,对于爱上许横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那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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