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保姆在一边说:“随安最近可乖了。”
他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一刻,她看上去几乎完美,姿态、语气、笑容,全都恰到好处。
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能生气的理由。
夜里,两点多,楼下传来细碎的敲门声。
他刚忙完,抱着她睡下,就被吵醒。
先是脚步声在客厅响了一阵,随后卧室门外传来几声轻叩,是保姆。
“首长,赵秘书来了。”
他起床,没有开床头灯,披上外套,简随安也迷迷糊糊醒了。
“怎么了?”她伸手去摸他。
“没事。”他安抚道,“你继续睡。”
走出卧室,楼梯的扶手被灯影割出一道道柔线。
秘书站在玄关,背挺得笔直,手上捏着文件夹,神色有些急。
“主任,出了点事,下面的人——”
他没让他说完:“去书房。”
门合上。
屋里亮起昏黄的光。
秘书在一边汇报着情况,宋仲行翻开文件,一页页扫过,纸张翻动的声响,把夜色搅乱了。
过了不知多久,茶被端进来。
她穿着睡衣,头发还乱着,捧着杯子,像个怕打扰的人。
他抬眼,看她一眼,声音压得很低:“放那。”
她轻轻点头。
他又打了几个电话,嘱咐下去。再后来,秘书也离开了。
他仍坐在原处,拿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
茶凉了,他才想起去碰那杯茶。
外面的夜色还很重。
他下楼,要去单位,车已经在门外等待。
客厅的灯还亮着。
他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她坐在沙发边,抱着膝盖,靠在一角,小小的一个人,蜷缩着,眼皮困得睁不开。
那一刻,万籁俱静。
他忽然想起她红彤彤的眼睛,还有保姆说她“挺乖的”。
他想,也许他该满意了。
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心底又生出一种奇怪的不安。
他知道自己太清楚这一切的因果——是他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走到她跟前,伸出手,轻轻拨了拨她的发丝:“怎么不回去睡?”
他明明知道答案。
她抬头,小声说:“我想陪着你。”
他看了她几秒,轻叹一声。
那声叹息几乎融在夜色中。
他的指尖从她鬓边划到下巴,停了一瞬,又慢慢移开。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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