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王爷想让妾身,让您的孩子,一辈子都顶着杀害姜氏满门的污名,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见不得光?”
萧凌川浑身一震。
是了,他怎么忘了这个!
他光想着开采金矿,图谋大业,却忘了她身上还背负着天大的冤屈。
若他能立下不世之功,挟军威以令皇帝,为她翻案,让她堂堂正正地站在自己身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王妃,那才是他最该做的事!
所有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你说得对!本王这就进宫向陛下请旨,明日便启程西征!若本王剿匪有功,定能为你洗去所有冤屈,让你堂堂正正地做本王的王妃!”
他俯身,双手捧起她的脸,郑重地承诺:“你等本王回来!”
姜姝宁仰着脸,看着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庞,脸上的笑靥如花般绽放,温婉而顺从。
“好。”
萧凌川没发现,她此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萧凌川启程那日,天色灰蒙。
他一身玄色劲装,外罩银色软甲,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临行前,他走到姜姝宁面前,目光沉沉,最后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那里面,是他未曾谋面的孩子。
他伸出布满薄茧的大掌,动作轻柔得不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将领,小心翼翼地覆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那微弱却坚实的生命律动。
“王妃,你已怀胎八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无论本王剿匪多快,怕是都没法赶在他出生前回来了。不能亲眼目睹我们的孩子降世,实在遗憾。”
隔着衣料,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像一块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紧。
姜姝宁垂下眼,看着他覆在自己腹部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王爷,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顺心,不留遗憾的?您别想太多,安心剿匪,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本王本想,今生不留遗憾的。”萧凌川抬手,转而轻抚她的脸颊,指腹的粗糙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那双曾令京城无数贵女痴迷的桃花眸里,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溺毙其中。
这目光太烫,太沉,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偏开头,视线落在他肩甲上精致的云纹,躲开了他过分炙热的注视。
可惜啊,萧凌川,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你想要的圆满,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一旁的凌芜见气氛凝滞,连忙上前一步,清脆地开口:“王爷,您就安心启程吧!府里有属下和孙神医呢,王妃和未来的小主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为了让她安胎,孙神医早已被萧凌川请来,直接住进了王府的客院。
整个王府上下,从采买的婆子到洒扫的丫鬟,无一不是为了她腹中这个即将降生的孩子忙碌着,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帖帖。
萧凌川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将她的模样深深刻进脑海。
良久,他终于收回了手,强行收回自己恋恋不舍的目光。
“本王走了。”
马蹄声响起,踏碎了清晨的宁静,很快便远去了。
直到那最后一丝声响也消失在长街尽头,姜姝宁心头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才松开来。
太好了,他终于离开了,她的自由指日可待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归于平静。
姜姝宁每日摆弄她那些宝贝草药,给新得的几株稀有品种换土施肥;
午后阳光好的时候,就搬张躺椅在廊下,逗弄着小黄狗,看它在她脚边打滚撒欢;
偶尔来了兴致,便去客院寻孙神医,虚心请教几个疑难杂症的方子;
或是悄悄去一趟藏锦阁,与崔芝兰聊聊天。
日子过得惬意又充实。
这日,凌芜从外面回来,脚步匆匆,脸上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王妃!王妃!”她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先传了进来,“奴婢听说,二小姐要改嫁啦!”
姜姝宁正拿着小剪子,修剪一盆长势过盛的兰花,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也未顿。
“嫁给谁了?”
“小公爷!”
姜姝宁轻笑:“能让心高气傲的大长公主认下她这个二嫁的儿媳,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您猜她是怎么做到的?简直……闻所未闻!前几日的春日宴上,她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跟喝醉了酒的小公爷滚到了一处!还偏偏被人撞见了!当时在场的世家贵族可都看着呢!听说大长公主的脸都气绿了,当场就想发作,可那么多人看着,想赖都赖不掉!”
凌芜说得唾沫横飞,“最后这事儿闹到了陛下面前,陛下看在她好歹是瑞王遗孀的份上,竟亲自将她赐婚给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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