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握住了他滚烫的手腕。
那触感,如同酷暑中的一块寒玉,让他舒服得几乎要喟叹出声。
他侧过头,眼眸深邃地凝视着她垂下的、专注的侧脸,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姝宁……”
他声音喑哑地开口,然而,才吐出两个字,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一道森冷的寒光一闪而过!
下一瞬,一股尖锐的刺痛自他的小臂处传来!
萧凌川的瞳孔骤然紧缩,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一柄小巧锋利的匕首,此刻正扎在他的手臂上,鲜红的血珠正顺着刀刃缓缓渗出。
他猛地抬头看向姜姝宁,眼中满是震惊、错愕,以及一丝被彻底浇熄了火焰的茫然。
姜姝宁的表情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迎上他复杂的目光,冷静地解释道:“王爷放心,只是小伤。王侧妃所下之药已经侵入血脉,须得以放血之法,佐以银针渡穴,再猛的烈性春药,我也能帮你尽数逼出体外。”
放血?
银针?
逼出体外?
萧凌川只觉得被一盆夹着冰碴的雪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你……你只是想帮本王放血解毒?那你方才,为何……说要去净手?”
“自然是为了干净。”姜姝宁的回答理所当然,“王爷身子金贵,伤口若是不洁,染了风邪或是污秽,岂非得不偿失?为您疗伤,净手是第一步。”
“……”
萧凌川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缓缓地、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尽数掩盖在那长长的睫羽之下。
原来,她说的“帮你缓解”,是这个意思。
原来,她说的“净手”,也是这个意思。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被药性烧昏了头,一个人在这里自作多情,想入非非。
真是……荒唐透顶。
从云端跌落谷底,原来,只需一瞬。
只是单纯想吻你
第二日,第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时,萧凌川醒了。
盘踞在他体内整夜的灼热与躁动已然褪去,小臂上缠着一圈整齐干净的绷带,伤口显然被处理过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床边。
姜姝宁就趴在那里,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正沉。
想来是为了照料他,守了一整夜。
她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眉心微蹙,似乎在睡梦中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看着她这毫无防备的睡颜,昨夜那点因误会而生的失望与憋闷,在此刻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的悸动,从他心口最深处,如春水般一圈圈荡漾开来。
她果然还是跟前世一样在乎他的,否则怎会彻夜照顾中了春药的他?
想到这,他忍不住起身,将她整个人抱起,塞进被子里。
她很轻,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身上还带着一股清淡的草药与她独有的体香混合的味道。
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睡颜,萧凌川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冲动。
他俯下身,温热的唇吻上了她的。
这个吻夹杂着疼惜与狂热,舌尖轻柔而霸道地描摹着她的唇形,辗转吮吸。
睡梦中的姜姝宁被这侵略感十足的触感惊醒,她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是萧凌川那张放大了的、俊美得令人心悸的脸。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他,急急开口:“王爷,若是药效还未彻底褪去,我……我再帮你施针……”
“不是药效。”他松开她,目光滚烫得几乎要将她灼伤,声音喑哑,“本王只是,单纯想吻你。”
眼看着他的唇又要落下,姜姝宁眼疾手快地以手抵住,窘迫地低声道:“王爷,我……我晨起还没漱口!”
他有洁癖,这个理由应该能让他停下。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