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不问,妾身求见无门,实在是相思成疾,才出此下策啊!”
“爱慕?”
萧凌川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里尽是彻骨的凉薄与嘲讽。
“本王倒还记得,当年本王还只是个备受冷落、无权无势的四皇子时,不知是哪位门阀贵女,当着众人的面,对本王嗤之以鼻。”
他缓缓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剥开她所有的伪装,直抵她最肮脏的内里。
“大长公主的寿宴上,你说,‘那位四皇子就算生得一副好皮囊又如何?也改不了他身上流着一半南月人的低贱血统,终究上不得台面’。”
他一字不差地,复述出她当年那句刻薄的话。
王碧珊的脸色,瞬间由惨白化为死灰。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句她早已抛之脑后的、对一个落魄皇子的鄙夷之语,他竟然……记得如此清晰!
这个男人,简直睚眦必报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王爷……”
“闭嘴。”
萧凌川冰冷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将她所有准备脱口而出的歉意、辩解、乞求,尽数截断在喉咙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她,眼神里的厌恶和鄙夷不加丝毫掩饰。
“像你这样的人,本王就算中了药,也绝对不会接受你的投怀送抱!回府后,禁足两月,你好自为之!现在,给本王滚!”
王碧珊毕竟是门阀娇养的嫡女,顺风顺水惯了,何曾受过这等毁灭性的羞辱?
那点自以为是的计谋和骄傲,被他撕得粉碎,连带着她最后一丝尊严,也被踩进了泥里。
眼泪瞬间决堤,她泣不成声,落荒而逃。
她一路冲出偏殿,躲在殿后寂静无人的回廊暗影里小声哭泣。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悄无声息地笼罩了她。
“是谁?”王碧珊受惊的兔子般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去,待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表……表嫂?”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瑞王妃、她的表嫂,姜瑶真。
姜瑶真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怜惜,她掏出丝帕轻轻擦拭着王碧珊脸上的泪痕:“我可怜的碧珊妹妹,想得到景王的心,你怎么能用下药这种拙劣手段呢?
想用你这种法子爬上他床榻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早就防着这一手了,每次参加宫宴或是任何可能与女子接触的场合,都会提前服下解药。这世上,再烈的春药,也对他起不了分毫作用。”
“什么?每……每次宴会都提前服用解药?”王碧珊彻底惊呆了。
原来,她沾沾自喜的计谋,不过是别人玩剩下的、早已被识破的笑话。
原来自己只是那前仆后继的愚蠢女子中的又一个而已。
她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表嫂,这景王油盐不进,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王碧珊抓着姜瑶真的手,哭着诉苦,“我那日在主院,还看到你那个好姐姐了!她明明是个杀了人的逃犯,景王却护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我不甘心,我凭什么要输给一个杀人犯!”
“傻表妹。”姜瑶真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幽微的、晦暗的光芒,“你的法子没错,只是……下错对象了。你不该给景王下药的,你应该把药下在姜姝宁的身上。只有彻底离间他们,让他对姜姝宁彻底厌恶,你才有机会,走进景王的心里!”
从云端跌落谷底
宴席上的喧嚣与浮华被远远抛在身后,景王府的深夜寂静如水。
萧凌川回到主院时,那张在宫宴上始终保持着清明冷峻的面容,此刻已是绷到了极限。
他脚步沉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步都耗费着巨大的心神去压制体内那股愈演愈烈的燥热。
一踏入寝殿范围,他便对身旁的凌风沉声吩咐道:“本王有些不适,扶本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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