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的孩子……”
裴乘渊拧眉,“莫要再说了。”
屋内的光线有些暗,两人的面容半掩于阴影之中,半映着长明灯摇曳的微光。
钟岚衣将平安牌放了回去,又叹了口气,“墨儿生辰快到了,这孩子总是不听话?,若他?同昭儿婚约犹在,何至于今时?这般匆忙。”
“好在婚书已经寄过去了,今年秋时?之前,先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
她望向长明灯,面容模糊不清,像是赎罪般道:“等此事一过,我?们?会补偿昭儿的,天上地下,定不让他?受半分委屈。”
裴乘渊走上前来,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变了不少。”
钟岚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了口气。
他?们?也曾心怀正义,也曾仗剑不平,谁能想到后面被光阴割裂得面目狰狞。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为了裴玄墨,他?们?半只脚早就踏进?了四面阎罗殿,罪孽难消。
昏晨流转,又过了一些时?日。
许景昭盯着案面前挂着的风铃发呆,“相思铃是什么东西?它怎么不会响?”
宴微尘轻笑道:“你在身边,它自然不会响了。”
许景昭有些惊讶,“这么神奇?”
“嗯。”宴微尘走到他?旁边,“这是两人分隔时?传递相思的。”
他?往许景昭的灵囊里也放了一个,“心中思念,铃鸣不停。”
许景昭伸手拨了下那风铃,转眼又失去了兴趣,“师尊,在仙执殿呆的好生无聊。”
宴微尘想了想,“带你出殿。”
“真的吗?”许景昭眼眸一亮,猛的扑上去,踮脚在宴微尘嘴角落了一个响亮的吻。
“师尊,我?们?走吧。”
宴微尘抚了抚嘴角,挂起一抹浅笑,“嗯。”
两人低调出殿,许景昭瞧着外面的事物,怎么看都新鲜。
他?在仙执殿憋了太久,乍一看到人来人往的烟火气,人也精神起来。
许景昭步调欢快,“师尊你看!”
他?拿起一块小狐狸面具比划在脸上,眨了眨眼睛。
宴微尘跟在他?身后,目光始终在他?身上。
许景昭放下面具,有些不满,“师尊,给点反应好不好。”
宴微尘瞥了一眼,淡声道:“不好看。”
这面具是做得精致灵动?,可做得再精致也不及许景昭面容千分之一。
许景昭想了想就放下了,师尊说不好看那就是真的不好看。
他?转过身,又被旁处挂着的毛茸茸小玩意吸引,随着他?走动?,身上衣摆散开一道弧度,衣裳间金丝绣线泛着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贵气,身上精致华贵的璎珞珠串相互辉映,却未曾有许景昭眼眸一分明亮。
宴微尘眼神柔和,珠宝妆点,金丝绣线,只有上好的物件才能配得上许景昭。
许景昭穿的低调而华贵,按理?说周围的人合该瞩目才是,但旁边人却像是看不见一般。
因为在他?们?眼里,根本就瞧不见许景昭,是宴微尘藏得太严实?,连半分华光都不分予周围。
但有一人眼眸里带着惊疑。
“咦?”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面容粗犷,正伸着脖子看过去。
“客官,您要的菜上来了。”
黄守犁转过头来,“你看到那两人了没?有?”
小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瞧见了一对十分恩爱但是较为普通的道侣,他?笑了笑,“那是一对道侣,瞧着很恩爱呢?”
黄守犁仍然面带疑惑,“你知道那个叫什么吗?”
小二看了眼回道:“这人来人往,我?也不认识。”
黄守犁拧着眉头,“奇了怪了。”
小二问道:“怎么了?”
黄守犁老实?回道:“我?瞧那人十分熟悉,好像是位故人,只不过那人身上都是旁边人的气息,我?闻不见。”
小二回道:“人家是道侣,身上有彼此的气息很正常,听口音,您不是中州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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