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澄不说话,开了一段之后才笑道,“真可惜,本来想昧掉。”
“那可不行。”云景秋也笑道,“我有严格的财务核销流程。”
“哪怕是老板也没有特权?”
“哪怕是严澄也没有特权。”
严澄不知为何,听完这番大逆不道的职场刺头下属话语,心情大好,借着红灯的间隙侧过身。
他的眼睛里还倒映着云景秋微微放大的瞳孔。
于是原本的亲吻变成忍不住在对方的唇上咬了一下。
云景秋:“老板!”
咬得有点痛。
“怎么?”
“——绿灯亮了。”
身后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严澄踩下油门,依然十分愉悦的样子。
云景秋伸手摸唇上的齿痕,他感觉老板此时的年龄也不大,最多也就高中生的样子,像喝了咕咚咕咚冒上来的汽水。
跟自己现在的心理年龄也没什么区别。
我跟我老板——我老公,果然是天生一对。
两个幼稚鬼下车之后还要手拉手,云景秋一手拿着花,一手牵着人,人还要和花吃两句醋——
“你怎么对这花这么小心?”
这花不是老板自己挑自己买的吗?
门锁应声而开,云景秋刚要笑着说两句话,比如上次来还是你生病——肩膀先被抵在玄关上,连花都来不及放下,吻已经落下来。
花瓣被攥紧,汁水揉散在掌心,最后云景秋将人推了推,唇上有点疼。
严澄顺从地退开了。
云景秋摸着唇,忍不住道:“老板,你懂可持续发展吗?”
严澄一笑,没有什么反省的意思:“抱歉。”
老板太理所当然,给了拖鞋给了水,最后再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糖来,摆在云景秋膝盖上。
一切都充满着蓄谋已久的味道,云景秋一口冰水下去,唇依然在疼,他放下。
“我的纸青蛙呢?”
“在书房。”严澄一笑,“等会,我去拿。”
不过几分钟,严澄拿着一只略带烫金的纸青蛙走到他面前,“不如你教我叠。”
“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可持续发展。”严澄笑,“你刚刚教我的。”
云景秋将纸青蛙拆开来,一张充满褶皱的纸,放在自己掌心。
“先消欠条。”他说,“但是没有实物,我要赊回来,你愿意吗?”
纸青蛙都完全拆散了。
严澄看着他,点头。
云景秋心情很好地一笑,他的唇被吻得通红,却还要抬起脸,在严澄的面颊上贴了贴。
“我拿这个换。”
“哪个?”
“一个承诺,”云景秋说,“关于未来。”
再问下去他就不肯说了,惹得严澄捏他的脸,“你仗着我不敢把你开除。”
“——嗯?”
“说句公道话,你现在要是选择离开公司,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板,污蔑啊!”
上司和下属谈恋爱,没有安全感的不应该是下属吗?怎么老板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了?
然后云景秋看见严澄面上带着调侃和戏谑的笑,怎么也看明白了。
就和第一次把老板叫成老公之后,在逗人呢。
云景秋不由抓起那手腕咬了一口,不太重,鹌鹑啄了一下。
“晚上要不要留下来,我们可以睡一张床。”严澄看着他就问,丝毫不遮掩眼睛里细碎的揶揄。
“?”
怎么摊上个这种老板?
事实证明,鹌鹑啄起人来还是很疼的,严澄手腕一圈牙印,还能笑得如此春风得意。
令人怀疑此人是否处于抖附体状态。
云景秋不舍得就此离开,但他又做不出在一起第一天就到男朋友家留宿这种选择。
他从小到大虽然成长环境不好,但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好学生乖宝宝,只敢在工作上小偷小摸罢了——对待感情的态度依然非常传统。
严澄也是。
刚刚那番话只是为了逗鹌鹑,若是云景秋真的留下来,他也会绅士让出主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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