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项耕垂眼,用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下床打开柜子。
“还有几件衣服,”程毓打了个哈欠,吧唧了下嘴,带着鼻音说,“前几年我穿的,都快给忘了,现在也穿不上了,你留着干活的时候穿吧。”
“你胖了?”项耕从衣柜门探出头来,随口问了一句,他想起在程毓房间里看见的照片,除了那张花唧唧的百天照,从中学到现在,没看出他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嗯,胖了,”程毓把胳膊放下,拉住被子盖到脖子,“这几年上班上得屁股都大了。”
程毓屁股变没变大项耕不知道,但那些衣服都挺好的,不像穿过很多次的样子。
“哥,”项耕拿出耳机关上衣柜门,“谢谢你。”
“闭嘴,睡觉。”
第二天一早程毓就走了。
他不只是种地那么简单,他们这儿地好水也好,产的大米在周边地区挺有名的,但他们这片种水稻没形成产业规模,产量少,零卖也只是在当地卖,到了秋天,绝大部分的稻谷都会被买走,换个地方包装一下,成了别的地方的特产。
这钱与其让别人赚为什么不让自己人赚呢,程毓从承包之初就一直有这么个想法。
大多数人安逸惯了,几百亩地下来,只是把稻谷批发给外地人收入也能不错,最近程毓联系了不少人,做自己品牌大米的想法都被否了。
要是能统一想法,他们就要选好的种子,都种一样的稻种,不让那些杂七杂八的混进来,也许以后就能做出自己的品牌。
项耕知道程毓费了不少脑子,只能尽量替他分担点儿别的。
路边的杂草还有不少没处理,项耕开着震天响的割草机挨着边儿的清理,七夕被吵得不行,跑没了影。
程毓干完一片,伸手抓着树枝,一下窜到了树上去,脑袋转了几圈,才发现七夕正在远处抡着耳朵上蹿下跳,不知道在追鸟还是抓鱼。
项耕刚跳下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喂。”
“哎哟喂,大哥,”李元飞在手机里喊,“你终于接电话了。”
“刚才干活来着,没听见,”项耕拍拍裤脚的草渣,“怎么了?”
“我能不能去找你?”李元飞语气里透着兴奋。
“你不是跟你爸妈出去玩了吗?”项耕坐到地上,往外摘割草机上面缠着的草梗。
“我爸临时有事儿,去不了了,”李元飞说,“闲着也是闲着,我想去你那儿转转。”
今天有点儿阴,没昨天太阳好,项耕看着远处的七夕说:“这儿没什么可玩的,现在地里什么都没有。”
“你别管了,”李元飞说,“把位置发给我,中午之前我就能到。”
项耕手机不好用,地图打开几次定位都不准。他靠在大槐树下,划过一大片农田才找到被池塘包围的小院。
李元飞:焯!我爸就想找这么个荒山野岭的地方度假呢。
项耕:看黄鼠狼来吗?
项耕:这儿没有山。
李元飞:还有黄大仙?!
李元飞:那我更想去了呢!【星星眼】
项耕:开慢点儿,别再把你爸车给刮了。
项耕:再跟我哭抽你!
仓库里有不少用得上用不上的工具,项耕翻出来两个捞鱼的网兜,落了不少灰,但看着都像没怎么用过的样子。
鱼塘的水不是特别清,经常会有一群小鱼拐着弯地从水面上游过,大鱼也有,就是不太上来。
项耕找了个比较缓的坡,搬来两块石头扔在岸边,一脚踩着一块,等待时机。
七夕玩累了,这边儿也没了割草机吓狗,没一会儿它就跑了回来,老远就冲项耕叫了一声。
“别闹,”项耕冲七夕嘘了一下,“给你抓鱼吃。”
七夕跟听懂了似的,冲下岸来,沿着水边徘徊。
岸边泥土很松,程毓站在石头上不敢乱动,攥着捞鱼网找时机。
有不少新钻出来的芦苇,一片一片冒着尖,七夕撑着腿,趴在水边上嘴就咬。
就跟程毓吃野菜一样一样的。
水里有什么扑腾了一声,正在咧嘴笑的项耕赶紧回过头。
其实鱼挺多的,但游到边儿上来的很少,项耕看着干着急。
等了得有十几分钟,项耕腿麻得都快没知觉了,心想不行就放弃吧。他稍微动了一下脚,七夕低沉着呜呜了几声,一片儿黑脊背浮到了水面上来。
项耕慢慢放低网兜,尽量挨着水面,那鱼不知道危险靠近,悠哉悠哉地往这边游。
网兜挺大的,项耕左手把着前边,右手握着后边,放松两只胳膊,看准时机,等鱼游到离网兜大概几厘米的地方,一网抄下去,一条大草鱼瞬间就进了罗网。
项耕心满意足,把鱼放进塑料桶里,又等了会儿,捞了十几条手指长的小鱼准备带回去给七夕玩。
一会儿没注意,七夕又跑远了,项耕吹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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