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
祂说:“你也想成神。”
不是从神、不是哪一位神明的信徒或者附庸。祂们想押注的从来都只有自己,成为唯一的神。
阑的想法被明了地点了出来,他的表情却没有变化,笑容依旧无暇。仿佛他在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烛说:“我们平分未来得到的力量,如果能够成功,最后的神位争夺,就只在我们之间。”
于是阑靠近了一点,主动握住烛的手。祂们的手掌同样冰凉,即使交握在一起时,也没有温度。
“成交,”阑这样说。
祂们从此成为了彼此的第一个盟友,也将是最后的敌人。
人心的恶念确实有自己的本领,阑对人性和神性的解析让祂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祂们幹掉了高傲的光与火之神,顶替了祂的位置,然后一步一步剪除其余神明的党羽,为那场必将发生的神战开始了细致的布局。
这是一场……称得上愉悦的合作。
祂们见面的次數很频繁、相处的时间也很长,几乎总是待在同一个地方。
深渊里几乎没有声音,每次坐在一起的时候,烛就会听见阑的心跳声——可能因为祂是自人心中诞生的诡异,所以有一点自己的特殊性。
烛的心脏就不会跳,祂只给自己捏了个人类的外壳。这太不公平了,祂想,祂并不想成为人类,可是也不希望比自己的盟友少些东西。
谁知道在最终争夺神位的战争里,这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
“但是我也没有觸手。”阑说着,摸了摸身边那条凑过来弄乱自己头发的觸手。
“这不一样,”烛说,“你和人类,你们都是奇怪的东西。”
祂忽然想起自己在人类遗迹上听过的那席话,鬼使神差地将它轉述了出来。
“只要你存在,我们的文明就没有真正灭绝。”
祂还是不能明白那个人类堅持到老死,究竟坚持了些什么,又为什么要说这样奇怪的话——祂不是人类的造物,也并不了解人类的文明。
阑思考了一会,哭笑不得地说:“我想,你问错了人。”
“这象征着人类引以为傲的一些美好精神,我可以告诉你它们的名字,但我这样的恶念要是能真正理解它们的含义,就不该被称为恶念了。”
烛想了想:“那你会死吧。”
“应该吧。”
烛没有再说话,这段对话停在这里就够了。祂早晚有一天要和阑做对手的,赢了的那个成为至高,输了的那个死去。
既然是迟早的事,现在就没必要再谈。
或许是因为……祂们现在的相处也很有趣。
阑的生活方式比祂更贴近人类,会在深渊養鱼,还会做饭。这样的生活对于两个已经拿到神格的诡异存在来说实在太荒谬了,但很多时候,烛还挺享受看着那些大尾巴金鱼在水池里游来游去的。
鱼看起来并不难養,如果自己真的成为至高神了,也要养很多,这样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祂决定向阑学习一些养鱼的技巧,可是拿什么来换呢?
烛还没有想好,金发的青年已经看向了祂:“你看了鱼池那么久,要我教你怎么养鱼吗?”
烛:“!”
祂清了清嗓子,挡住身后那些愉悦地翻滚的触手,拿出正神的气势,正式地说:“那么,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不加限制的,任何一个愿望。
【作者有话说】
阑看小烛养鱼:好好好,对对对,小烛是最有天赋的!
鱼:(翻白肚皮)
阑:没事,这是鱼的错
鱼:?
死亡的气息悄然逼近。
深淵里, 那场神戰重新拉开帷幕。
烛没有后退,祂的发丝在涌动的能量下翻飞,身后的触手高高扬起, 那个蛰伏了已久的庞然大物終于现出一点身形, 连深淵本身都在为之颤抖。
死亡之神的攻击没能伤到烛的身躯分毫,同一时间,反而是金红色的火焰在祂身体中开始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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