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不正,太上皇在病榻上指派了自己的五皇子继任了皇位,改元安平,天下终于重新安定下来。
顾介甫也官复原职重新回了京城做起京官,回太原守孝几年后顾一昭也跟着又回到了京城。
一晃两年,她如今已经十九岁了。
家中姐妹们也各自不同:大姐生了个女儿,在朝中与三皇子一派周旋,经营家族荣光;二姐回了卢兰陵老家范阳,在范阳开设了女子书院,三姐在西北也站稳了脚跟,与阚家驹相互扶持,借助动乱继承了公爹的大部分势力,成为了阚家不容小觑的新星;四姐丈夫仓皇逃出城外反而被乱军所杀,朝廷将他革职除名,给了四姐一个乡君的封号,嘉赏了她守卫百姓的作为,当地百姓更是给她建了生祠,四姐请奏朝廷,在泸州住了下来,安抚百姓收拢流民医治孤老,将异乡当做了故乡;六娘子丈夫在三皇子即位后辞官归隐,两人追随崔大家的步伐游山玩水,饮食作画,家里的八妹和九妹也陆续在太原定了亲。
唯有五娘子和七娘子婚事耽搁了下来。
崔氏叹气:“你爹非要插手,说你们俩的婚事他自有安排,我看再安排下去只怕你们都老大了。”
五娘子和七娘子对视一眼,笑吟吟不说话。
顾介甫的心思她们姐妹心知肚明:最美丽的女儿和最聪明的女儿要用在刀刃上,至于什么时候是刀刃?如今眼看着要起复了,这不就用上了吗?
只不过这回断然不能像从前那样由着父亲安排婚事,顾一昭衣袖下的拳头微微攥起。
崔氏笑着看两个女儿:“听说大相国寺的香火旺盛,不如去大相国寺去烧香,看看你们的姻缘落在何处。”
京师最中央的皇城里,安平帝也在与萧辰对话。
“当初兄长病重时以自己为饵为寡人铺路,又巧妙将四哥推到了前面,让我藏了起来,当时寡人不懂还当兄长看不起寡人……”安平帝惭愧低头。
萧辰也颇有感慨,看向窗外的点点星空。
当时太子时日无多,所以污蔑三皇子下毒,用自己身体做棋亲自让三皇子被贬。随后又猜到皇帝对三皇子的偏爱绝不会杀了三皇子,所以又在病床上向皇帝推荐四皇子,为的就是让自己亲弟弟五皇子能够避开锋芒,安稳长大。
他算定了三皇子狼子野心必然会造反,也算定了四皇子必然会成为炮灰,这时候百姓和大臣经历了无序混乱会格外怀念太子,也会格外贪恋五皇子带来的和平,有助于五皇子坐稳朝政。
以身做棋、拿命豪赌、借刀杀人、谋定后动,一下算了好几步,可以说是聪慧至极。
安平帝点头:“经过了这么多风雨,有兄长算无遗策,有表叔替孤鞍前马后,寡人才能走到今日这一步……”
“不敢当!”萧辰赶紧一步退后,行礼,“是臣的本分。”
萧辰的大姨母生了皇帝,五皇子论理应当唤他一声表叔父,以他立下的汗马功劳这一句叔父也是受得,不过萧辰谨慎惯了,绝不僭越半步。
安平帝赶紧扶起他:“依照您的意思,今后当如何?”
“朝局初定,天下要做的事太多,抚恤孤寡、整顿官场、安抚百姓、恢复民生,就连边防也应当加强……”萧辰蹙眉,“最重要的是,是消除余孽。”
安平帝连连点头,信赖看向萧辰:“老三虽然被你与母后里应外合……但他的余孽犹在,有许多躲在暗处的,防不胜防。可是朕又无法调度京师兵力……”
说也好笑,太上皇病了好几年还被三皇子夺了位,可三皇子被萧辰斩杀后太上皇第一件事就是将兵权都收拢到自己手里。
安平帝这皇帝也做得憋屈,连批阅过的奏章都要先送到西山由太上皇同意后才能发出。
“圣上请稍安勿躁。无论如何太上皇是您的父亲,有个孝字在前头压着。”萧辰说得不紧不慢。
“朕也知道。”安平帝的语气里有遮掩不去的焦躁,“朕要是要收拢人心,就得不像老三一样不孝不顺!”
“因此臣请求暗中查探。”萧辰开口,“请皇上莫要封赏臣,反而疏远如敌,臣愿在暗中为殿下查访布局。”
“这……这怎么能成?”安平帝惊讶睁大眼睛,“朕要封赏的第一个就是你!诏书都写好了!”
“圣上请将那诏书撕毁,如今朝中山头林立强敌环伺,若圣上抬举臣,反而让那些人找到了靶子,定然会着力挑唆圣上与臣之间,反而不利于暗中查访布局。何况——”
“何况当初臣做了大不敬之事,亲手砍了龙子凤孙,圣上若封赏了我,三皇子余孽只会人人自危,生出事端,圣上疏远了我,那些人才会安心为圣上做事,毕竟当初朝中大臣大半投靠了三皇子,或为懦弱或为功名,此时只怕都在忐忑,担心臣权柄在握后秋后算账。”
安平帝明白过来,心中也同意了大半。他即位后也是这么想的——尽量既往不咎,当初许多大臣投靠了三皇子,也在新朝为官做宰,只怕都担心自己算账,但朝中能用之人就那么多,假如自己刚上位就与大臣们作对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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