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尊是?哪一任剑尊?不会是?她吧?
可殷不染吃着桂花糯米藕, 嘴角微微上扬, 听得津津有味。宁若缺也不好撂担子不读。
她边往下读,边看。
写书的人不知为何?要卖关子,不说女主角姓名, 一律以剑尊替代。
而后便是?老套的情节, 剑尊虽强大,可杀了三天三夜,终究力不从?心,不小心被妖怪所伤。
幸好路过的善良医仙救下她,并且带回青川悉心照顾。
宁若缺看得直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读到:
“剑尊感激不已?:‘仙子救在下性命,然在下身无分文, 仅此三尺青锋可护你安稳。如不嫌弃,愿以身相许。’”
“绿衣仙子掩袖,含羞带怯:‘还不知道友姓名。’”
宁若缺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已?经把?下一段读了出来——
“剑尊道:‘吾名卜可满。’”
“……”
烛光陡然跳动,将影子拉得极长。
宁若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尴尬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她把?书翻到最后一页,果不其然看见了百闻楼的印记。
这门派成天打?听修真界风云人物的事迹,然后写成一些奇怪的话本。
什么某某掌门夜翻死敌的院墙,无情道新秀竟是?合欢宗高徒,百年好友刀剑相向为哪般等等。
作为风云人物之?一,宁若缺没少被放进各种排行榜比较,更不用?说这种“闲书”了。
但百闻楼迫于她的威势不敢明面?上来,只敢用?花名偷偷写。宁若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舞到她面?前?来就行。
那股尴尬劲过后,宁若缺从?书架上随机取出几本书。
硬着头皮翻了翻,果不其然,竟然全是?关于她的!
难怪秦将离说,殷不染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自己。
这书架上,人间为她编写的传记、百闻楼收集的八卦、连无名野史都有好几本。
甚至还有一卷百闻楼出品的典藏版《无名剑尊相》。
画像中的人一袭黑衣,于风雨欲来的山巅回眸,似她足足八分。
画像的边角处,有一滴被晕湿的墨痕。
而除却?书籍,小到剑尊同?款剑坠、大到剑尊“最爱”的磨剑石,可谓是?应有尽有。
乍一看,还以为这又是?哪个疯狂推崇她的剑修。
可某些人明明知道的,她的剑从?不配剑坠,更不需用?磨剑石。
殷不染收集这些,或许只是?为了那个叫做“宁若缺”或“卜可满”的名头罢了。
宁若缺神色复杂:“殷不染。”
殷不染压了压快要翘起的嘴角,凉凉道:“怎么不继续读了?”
宁若缺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剑眠青川》,耳朵尖又控制不住地发热、泛红。
什么书不好,偏偏是?以她为原型的主角,和一个医修的故事。
这个“眠”字用?得也实在是?……
她四下打?量,想找个什么机会来转移话题,忽地见殷不染的书桌上摆着个青色木盒。
这木盒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上头的莲花纹都掉了,只残留有少许灵气?。
在一众昂贵的纸笔摆件中,它实在是?格格不入。
宁若缺当真起了好奇心:“这是?什么?”
她手搭在木盒上,见殷不染并没有阻止,就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
殷不染瞄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储物盒,用?来存放你寄给我?的信。”
宁若缺闻言打?开木盒,如她所料,里?面?空空如也,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她望着这个空盒,突然感到一阵失落。
这种失落没有由来、落不到实处,闷得她有些难受,便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
眼看某剑修抱着个空盒子站在原地,傻乎乎的,简直让殷不染幻视某种守在空碗前?的可怜大狗。
殷不染手里?光芒一闪,一支木簪随即出现。
她把?这支木簪放进盒子里?,继续窝回椅子上打哈欠:“好了,现在它不是?空的了。”
宁若缺认得这支木簪。
那时她们还在明光阁,宁若缺扛着殷不染跑路时不小心弄丢了她的发簪。
没办法,就只好自己先雕一个簪子赔。
她想着之?后回玄素山取出自己的存款,再买新的发簪送给殷不染。
没想到这种粗糙的东西,殷不染还留着。
经过这段时间的种种相处,宁若缺其实已?经信了殷不染六成,只是?那种不真实感仍未消除。
她把?储物盒重新放回书桌上,抬眸对?上了殷不染的目光。
后者盖着毛毯、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
见她一看过来就伸出手,揪住了她的一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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