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忍不住想纠正他,却见乌洛侯律的目光忽然看向她身后,随即他收起了脸上笑容,连脊背也徐徐挺直了些。
&esp;&esp;乌洛侯律眯了眯眼睛,按捺住诧异:“首辅大人。”
&esp;&esp;谁?
&esp;&esp;沈嘉禾指尖轻勾,猛地转身。
&esp;&esp;那人就静静立在门口,外面风雪交加,寒风吹得他领口的狐裘长毛轻曳不止,他就那样站着睨着她看。
&esp;&esp;他什么时候来的?
&esp;&esp;沈嘉禾几乎本能去摸镇山河,她方才满脑子都在想当年她和祝忱在这里初见的场景,她居然连有人靠近都没发觉!
&esp;&esp;陆敬祯被乌洛侯律的一声“娘子”叫得耳朵嗡鸣,郡主换了女装,她……她和乌洛侯律是在假扮夫妻?
&esp;&esp;为什么会是乌洛侯律?
&esp;&esp;徐成安呢?
&esp;&esp;郡主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esp;&esp;他见郡主拿起了镇山河,那截从黑色裘氅里露出来的手腕上挂了一环手镯,是羊脂白玉,温润至极,配郡主这一身温婉女装是这样合适。
&esp;&esp;玉镯,是乌洛侯律送的吗?
&esp;&esp;拢着狐裘的手徐徐收紧,踩在地板上的脚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他一步也挪不动了。
&esp;&esp;每月的解药分明都在按时吃,此刻胸腹却忽然像被烈火灼烧般疼。
&esp;&esp;身后照入的白光刺得陆敬祯眼睛生疼,他努力稳住光华带来的眩晕,掩住颤意问:“将军和王爷何故在此?”
&esp;&esp;乌洛侯律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几乎本能侧脸看了眼半跪在蒲团上的人。
&esp;&esp;陆首辅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身穿女装的沈将军?
&esp;&esp;沈嘉禾脸上不见诧异,她悄然收紧握着剑鞘的手,出郢京三个多月了,陆敬祯替天子巡查,就算脚程再慢也不至于还在太原郡,她以为他此刻至少已去江南了。
&esp;&esp;这几月他究竟在做什么?
&esp;&esp;眼下偏偏是晋州……
&esp;&esp;她为祝忱而来。
&esp;&esp;陆敬祯呢?
&esp;&esp;兜兜转转,他还是替李惟在找定乾坤吗?
&esp;&esp;他是循着她的行踪来的?
&esp;&esp;她身边有他的探子?
&esp;&esp;是因为她派了人去监视他,他这是在跟她玩礼尚往来吗?
&esp;&esp;沈嘉禾思绪纷乱,眼前身形一晃,乌洛侯律走了过来,眼前光线微暗,他挡在了她身前。
&esp;&esp;乌洛侯律轻声笑了笑:“本王想看看大周北地风光,便求将军做个向导。只是将军不好擅自离开边疆,本王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委屈将军乔装打扮一番,陆大人不至于去陛下面前告发这等小事吧?”他说着,垂目朝沈嘉禾伸手,“我扶将军起身。”
&esp;&esp;沈嘉禾半跪着转身看陆敬祯,这个姿势跪得有些腿麻,便没拒绝,伸手扶住了他的小臂。男人手臂略一使力,轻易将她整个人带起来。
&esp;&esp;“当心。”乌洛侯律往沈嘉禾手肘处轻轻托了下,见她站稳,才笑着收回手,又看向门口,“陆大人?”
&esp;&esp;郡主会同他打闹说笑,也不拒绝和他身体接触,他们两个的关系何时这般好了?
&esp;&esp;陆敬祯艰难收回目光,勉强笑道:“王爷说笑,我……不会说的。”和郡主有关的事,他半句都不会说的。
&esp;&esp;“你来这里做什么?”沈嘉禾的指腹轻摩着剑鞘,凝着他问。
&esp;&esp;陆敬祯掩住思绪道:“我替陛下巡查至此……”
&esp;&esp;“我问你,来这庙里做什么?”沈嘉禾的目光一瞬不瞬盯住他。
&esp;&esp;陆敬祯微噎,他早已不是祝忱,可陆首辅又会来这里做什么?
&esp;&esp;巡查车队有马车,就算避雪,巡察御史也不该独自来这里。
&esp;&esp;陆敬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风雪里有脚步声传来。
&esp;&esp;“公子!”东烟左等右等不见陆敬祯回去,后来侍卫在右侧发现栓着两匹马,他放心不下立马就跟过来,“您怎么站在门口……”他上前越过陆敬祯的肩膀就见庙里还有人,东烟顺势握住佩剑。
&esp;&esp;在看清公子面前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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