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卯时。”
&esp;&esp;才想着,听得一声高唱:“钦差大人罗裴到!”
&esp;&esp;衙役“威武——”拖着长声,几百个围观人众立时静了下来,只见罗裴一语不发上台居中而坐,而侧是一派府县官员,也都板着脸。
&esp;&esp;“带人犯!”罗裴见布置停当,毫不迟疑说着。
&esp;&esp;“怪哉。”野道人突然出声:“这钦差之前我见过几次,都面带福相,虽有着横煞也能避过,这次却……”
&esp;&esp;苏子籍盯着高台上的人,也看出精瘦官员脸色铁青,全不似之前见时的坦然从容,心中微叹。
&esp;&esp;“相由心生,这话倒的确不假。”
&esp;&esp;这时,有几个衙役押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过来,却正是黄良平,他似乎又受过刑,是被架着出来。
&esp;&esp;等着衙役一松手,就瘫在地下,显是两条腿被夹棍夹伤了,不过到了这时,他虽脸色苍白,嘴里还塞着东西,倒也并不惊惧,只看了看罗裴冷笑。
&esp;&esp;“除死无大事,到这时,反光棍了。”黄良平并没有试图挣扎,一脸镇静,这都看在了旁观者的眼中。
&esp;&esp;“下面的黄良平一脸死相,上面的钦差也是。”野道人有看相的本事,此时忍不住摩挲着下巴,说着。
&esp;&esp;苏子籍叹着:“黄良平杀人灭门,作威作福,可想过有今日?现在这情况,已经是标准的骑虎难下,除非有皇帝圣旨,又或武力劫狱,要不死定了,就算是总督也救不得。”
&esp;&esp;“而钦差也有死相,如果是真,应该是因河坝垮了,数个县被淹,这种事一出,就算是蜀王也未必保不住,暴怒的齐王必会置于死地。”
&esp;&esp;“可所谓两败俱伤。”
&esp;&esp;高台
&esp;&esp;罗裴铁青着脸,冷冷盯着黄良平,在他身边的官员都神情复杂,刘湛身后站着郑应慈,郑应慈没盯着黄良平,而望着此刻还算平静的湖水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sp;&esp;“大人,时间到了。”这时有人上前提醒,又低声说着:“没有发觉有人来劫狱。”
&esp;&esp;罗裴很是失望,如果有人劫狱,反证实了黄良平的罪,杀之就没有后果了,现在白布置了一番。
&esp;&esp;罗裴转头看向刘湛,刘湛就说着:“正是时间。”
&esp;&esp;“好!”罗裴冷笑一声,提声发令:“知府黄良平贪赃枉法,贪谋财害命,更丧心病狂,炸了河坝,现证据确凿,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本官以本命旗牌下令,斩立决!”
&esp;&esp;命令一下,刽子手按着黄良平就跪了下来,黄良平嘴里东西也在这时被掏了出来,这是惯例,让死刑犯临行前留下遗言。
&esp;&esp;结果,黄良平才一能开口,就立刻梗着脖子,冲着高台大叫:“罗裴,你这个心黑手辣的酷吏、屠夫!你坏了官场和士林的规矩,我在黄泉下等着你——呜呜呜……”
&esp;&esp;后面的话,被人重新堵了回去。
&esp;&esp;“就算是再镇静,真的临死也怕了。”苏子籍目光锐利,能看见,虽力图镇静,保持死前风度,但实际上黄良平的腿在颤抖着。
&esp;&esp;这其实才是真实,无论是谁,要是战场还罢了,要是行刑,据说没有一个人不颤腿,哪怕再视死如归,这是生命本能。
&esp;&esp;“斩!”罗裴冷冷听着,将一支令牌扔了出去。
&esp;&esp;噗!
&esp;&esp;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大睁着眼睛的黄良平,一颗血糊糊的人头,直接就落在湖边。
&esp;&esp;一股血光从腔子里直接冲出,扎进了湖里,被浪花一卷,就沉了下去。
&esp;&esp;“收敛罢!”真杀了黄良平,罗裴反觉得心里一空,一股寒意袭上心,他摆了摆手,命着。
&esp;&esp;自己已经坏了规矩,再给一百个胆子,罗裴也不敢侮辱五品官的尸体,当下尸体被收敛,属于黄良平的面容狰狞的人头,却单独摆在了一张桌上,放在供桌前。
&esp;&esp;和大部分人想的不一样,高规格的祭祀,祭品其实很简单,就是血、酒、羹、饼等。
&esp;&esp;这场景实在算不上好看,高台上的人有一些已转过脸去,不忍去看,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很容易兔死狐悲。
&esp;&esp;邱昌眼望着湖面,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悲凉:“五品知府啊,死得同鸡鸭猪牛一样。”
&esp;&esp;尤其是和贡品摆放在一起时,被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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