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的人伤了他。”尹北望坦然道,“我确实打算,这两天伪造你四哥受伤的消息,引你过来。没想到,他真的受伤了。”
&esp;&esp;叶星辞冷冷扫去一眼:“请称她吴将军。”
&esp;&esp;默然许久,尹北望才再次开口。
&esp;&esp;“求求你告诉我,宁王躲在哪?我真的,真的太需要一场胜利了。我要亲手,将我弄丢的城池夺回来!我要介入兵权,稳坐东宫,然后、然后……”
&esp;&esp;他没有说下去。
&esp;&esp;但他眼中阴冷的叛逆和杀意,出卖了他的念头。
&esp;&esp;“不知道。”叶星辞语气干脆,“不过,我确实提醒宁王了,我让他快逃。这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esp;&esp;“为什么?你昨晚明明——”
&esp;&esp;“我一直都被命运裹挟着往前走,像有看不见的手推着我。而今,我要自己做一回主。”说完,他合眼,结束了谈话。
&esp;&esp;尹北望又问了一次。
&esp;&esp;又一次。
&esp;&esp;得到的,仍是那三个字。
&esp;&esp;“小叶子,为了那个位置,我没什么不能割舍的。包括你。”
&esp;&esp;尹北望缓缓起身,叫进几个侍卫。
&esp;&esp;“审出宁王的下落,每人官升三级,赏银万两。别伤到他的脸,也别把他变成残疾。”
&esp;&esp;尹北望迅速转身,逃离牢房。他浑身发抖,完全失态,甚至摔了一跤,白衣染尘。
&esp;&esp;但他没有回头。
&esp;&esp;夏小满来扶,他语不成句道:“你,你留下来录口供,帮我、帮我盯着……”
&esp;&esp;夏小满不知所措,回到牢房,见叶星辞慢慢蜷缩起来,牙关紧咬,微微发抖。恐惧让血液变冷,于是那美玉般的脸庞开始褪去血色。
&esp;&esp;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esp;&esp;“叶小将军,你再想想!”夏小满快急死了,挡开那几人,扑在少年跟前,“再想想!”
&esp;&esp;回应他的,还是那三个字。
&esp;&esp;“你再想想,我去找笔墨。”夏小满奔出牢房,惶然地游走。待他回来,拷掠已经开始了。
&esp;&esp;他不忍地背过身,挡住自己的视线。却挡不住,身后那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惨痛哀鸣。
&esp;&esp;
&esp;&esp;墨早就干在了砚台里,笔尖也僵了。
&esp;&esp;晨曦透进监舍,盖过油灯的光亮。夏小满坐在桌案旁,面对录供纸发愣。
&esp;&esp;“问曰,宁王何在。答曰,不知。”
&esp;&esp;以上,便是这一夜的全部供词。之后,他便没再动笔。他揉揉眼,缓缓起身,挪动僵硬的双腿。
&esp;&esp;脚下踩到什么东西。
&esp;&esp;一片小贝壳似的莹泽物体,沾着血。是指甲。旁边还有一片,又一片。
&esp;&esp;夏小满顺着地面的斑斑血迹看去,只见少年倚在牢房的木栅,平静地眺望天边曙光。双眸像浸在水里的启明星,并未失去光彩,也没溢出一滴泪。
&esp;&esp;旺盛的生命力,令夏小满震惊。
&esp;&esp;少年身上,白皙健朗的肌理血迹蜿蜒,渔网似的裹着他。其源头,是一个个血点,那是铁签直刺经络和骨膜留下的创伤。
&esp;&esp;惨极呼天,痛极喊娘。
&esp;&esp;夏小满听少年哀哀地喊了一夜娘。有时,他会突然没了声音,干张着嘴,像有人拿剪刀将他的叫声剪断了。
&esp;&esp;偶尔,少年会哀求:杀了我吧。却不曾咬舌寻死。他想活着,他爱这人世间,他还有想见的人。
&esp;&esp;“不知道。”少年眼珠微转,扫一眼拷问者,扯动嘶哑的喉咙,“问一万遍,也不知道。”
&esp;&esp;夏小满信他的确不知宁王的去向。
&esp;&esp;没有任何一种感情,经得起这样酷烈的考验。
&esp;&esp;“夏公公,怎么办,还审吗?”一人问道,不知所措地张着沾血的手。
&esp;&esp;“问我?”夏小满冷笑,“你们动手时,可没问我啊,还叫我别管。现在没审出结果,害怕了,想把我牵进去?我才不吃这亏。”
&esp;&esp;几人面面相觑。
&esp;&esp;“还不快滚!”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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