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啊。开学两个多月,愣是一次家不回。”
许青菱抿唇:“妈,大一本来我就课多,周末又要去工地兼职画画。哪里有时间回去?”
吴桂芬被她说急了:“你不好好学习,跑出去兼啥职?学费生活费不是都给你出了吗!”
许青菱不耐烦地拧眉:“是学校老师的项目,我去帮忙。行了,我的事你别管了。有空我会回去的。”
吴桂芬在电话那头边数落女儿边抹眼泪,许青菱握着话筒听着,内心毫无波动。
有时候她在想重生的最大坏处,可能是她的心变得很硬了。
上辈子,她妈这样声泪俱下,她早心疼得回家了。现在,她心里头只有疲惫的倦,甚至连嘴都不想张。
吴桂芬只是不习惯而已,三个孩子,两个女儿离家了,只剩儿子在家。往日儿子像个宝贝似的,等女儿全都不在身边了,又想起女儿的体贴来。
这就是典型的上一代家长,钱和房子给了儿子,有事还是找闺女。那时候,她哪里看得懂这些?
上辈子,嫁给沈栾后,她很少回家。偶尔回去一趟,看见弟媳指着吴桂芬鼻子骂她“不会带娃”。吴桂芬一声不吭,许青菱反倒气得要命,私底下敲打了弟弟几句。
临走的时候,吴桂芬反而把她拉到一边,黑着脸道:“你出嫁了,家里的事你别管。你自个家有什么事,愿意说我就听着,不愿意说就自己揣着。你弟家的事,你就别指手划脚了。”
许青菱自诩刚强,却被她妈说得又委屈又生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打那以后,她就更不愿意回去了。天大的事,也绝口不跟吴桂芬说。
不是她不想亲近那个家,而是她结婚后,一步步被那个家越推越远。
后来,她学到一个词:pua。在有儿有女的家庭里头,女儿不就是经常被pua的对象吗?
经历了上辈子那些剔骨还肉斩断脐带的过程,许青菱听到吴桂芬向她索要关心,内心早已经涌动不起任何情绪了。
不过,许青菱最后还是又解释了一遍:“最近周末都忙着打工,没时间回去。过段时间有空了,我会回去的。”
她的确打算过段时间回家一趟,换季了,她冷天的衣服很多都在家里,没带到学校。
挂断电话,她一转身,发现郭丽娜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你刚才是跟你妈打电话啊?你可真牛,敢用这种语气跟你妈说话。”
郭丽娜是外省考过来的,父母都是小学老师。跟许青菱一样,也有个弟弟。不过,郭丽娜对家特别依恋,如果不是因为ip电话卡打长途太贵,她恨不得每天都跟家里打电话。
“是不是你爸妈对你不好啊?我爸妈倒蛮疼我的,在家里鸡腿都是先给我吃。”
许青菱看她一眼,淡淡道:“只要有弟弟,都一样。”
郭丽娜没听明白,疑惑地看着她。许青菱却不想再多说。
计划生育执行最严苛的时代,两个体制内的老师,拼着双双开除的风险,都要生儿子,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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