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隐约记得做了个噩梦,失去了很多人,失去了他,库洛洛循着草莓味,越凑越近,直到抵在他颈侧。“找到了。很香。借我闻莓止渴一会。”
透着破碎感的蝶翼不经意地轻颤,剐蹭得侠客颈间发痒,还有那刻意摩挲肌肤的嘴唇,如同好奇花蜜味道,轻触两下,又像撒娇与依偎,难得能躺在花丛里小憩一番。
侠客先是僵硬地扣住他后脑勺,手劲逐渐转为轻抚,指缝穿过融了雪有些湿漉的乌发。“好。很累吧,那就休息一会吧。这些年,辛苦你了,小库。”
呼吸凝滞,然后男子轻呵一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侠客颈窝。库洛洛双唇微微施力,以不伤害花朵的力道,试探着吸采了一口馥郁的花蜜。
比糖果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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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更半夜,玛奇家外亮着一盏暗黄灯泡。芬克斯站在门廊阴影中,半边脸隐没不见,唇间的明红火星随着呼吸一明一灭。
“要吗?”他递给身边人。
飞坦双指夹住,垂在腿侧,直到火快烧到指尖才想起抬手。长长的烟灰断了,坠进脚边的雪。
他拉低面罩,深吸气含了很久,让它沉入胸腔,才慢吞吞呼出一口青烟白雾。
“芬。你会感到害怕么。”
“哈?”芬克斯心不在焉摸出烟盒和火机,晃了晃。快抽完了,刚好剩一人一支。打火机的油也快见底,勉强搓出一撮小火花。
这次火星闪得很慢。二人一起默默抽完。
叼着烟头啃咬的芬克斯仰起头,后靠到墙上。“现在不会了。因为没有在意的人。哥潇洒不?”
“切。”
“所以。听哥一句劝。”他把烟在窗台上彻底碾灭,再弹进干枯的盆栽里。“好好珍惜吧。”
飞坦从鼻中哼了一声,也将烟蒂随手丢开,雪地上留下一个微红的火点,很快被寒夜吞没。
看到一个左手插兜悠悠走来的人影,芬克斯直起腰杆,咧嘴说:“唷!总算回来了。”
“久等。只剩你俩?”库洛洛问。
“窝金没耐心,非要准时在午夜给小乌看他的礼物。大家都跟过去了。”芬克斯发动摩托。“咱们也抓紧。”
拖着脚步走在后方的侠客一下猛窜到芬克斯车座上,像是落枕般揉着脖子,语调轻快说:“走吧走吧~”
芬克斯没所谓地哦了一声,载着侠客先行一步。
飞坦狐疑回头。“你把他怎么了?干嘛一副害臊的德行?”
库洛洛长腿一跨。轻而易举将小只的飞坦揽在怀里。细想起来,虽然两人都被乌奇奇拖到床上闹得翻天,但私下倒没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尤其是此刻坐在后座的位置,下身紧贴着骑手的腰臀。
今晚在侠客的开导下尝到甜头,库洛洛兴起了几分玩心,便侧着低下头,贴近露在面罩外的那朵小耳垂,能将其含住的距离,故意暧昧呢喃:“你试试就知道了。唔,烟味好重。还是侠客和小奇香。”
“……呵。”苍白的小手温柔向后探去,陷入黑发,向后轻捋,然后扣住发根与头皮,凶狠地往前一拽。
库洛洛吃痛,被迫前倾,身躯与他贴得更紧,视线撞进那双狭长的金瞳,里面盛着淬了毒的危险之意。
飞坦不撒手,反而加力,并且毫不忌讳地直叫他的名:“库洛洛,这是第几次了?别以为你是团长我就不敢还手。”
库洛洛稍微扭转肩膀,调整到略带斜视的角度,变成仿佛是他主动压上来的姿态,反客为主。他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哦?你竟然认为我只是凭身份才能压制你?这下我还真要试试看了。”
四目交锋,阴冷和淡然的气场互不相让,暗涌流动。
飞坦率先打破僵局,痞气地勾勾嘴角:“行。既然你这么想要,下次我操她之前先上你。”然后利落一肘子顶开后座的人。“现在你可以滚了。自己跑过去。”
“恩?到底是让我滚,还是跑?”真诚地反问。
回应是一个中指,接着摩托猛地轰鸣,甩下他爽朗的笑声。
雪停了。月色照亮前路,库洛洛不徐不疾沿着轮胎压出的轨迹行走,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食指抵在今晚多情的嘴边,左右摩挲两下,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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